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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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間月卻看著她笑道：“那還要多謝姑娘了。”
青衣美人問道：“你謝我什麽？”
雲間月佯裝驚訝的說道：“在下謝姑娘的救命之恩啊！”
青衣美人疑惑的問道：“救命之恩？”
雲間月點點頭，認真的說道：“姑娘既然承認了你的主人是扶楓，又告訴了我會用機關術對付我，那就是救了在下的性命啊，怎麽姑娘還不明白。”
青衣美人緊皺著眉頭看著雲間月，她實在是沒有聽懂雲間月在說些什麽。
雲間月看著她笑了笑，笑得很開心，他道：“扶楓的心思既然這麽縝密，那他必然會設計跟璇璣府不一樣的機關在這個山莊之中來歡迎我這個本不受歡迎的人，所以姑娘你實在告訴我，我根本不可能活著通過這山莊裏面布下的機關，因為這裏的機關我不知道是如何變化的——所以我最安全的道路就是跳進這荷花池中游出去！”
說完話，雲間月擺正了自己的身子，給不遠處的青衣美人抱拳鞠了個躬。
雲間月現在規矩到讓人想狠狠地抽他一巴掌！
行完了大禮，雲間月便縱身跳進了荷花池中，他聽見上面的青衣美人喊道：“雲間月，你不要以為我沒有辦法對付你！”
雲間月心裏自然明白，所以他游到了山莊中那片大的荷花池中的時候格外小心。
他的頭一探出水面吸氣的時候，那岸上的十幾個女人每一個人的手中都拿著帶著倒勾的鐵鞭，她們的速度一致且迅速——那帶著倒勾的鐵鞭朝著他的腦袋抽了過來。
雲間月只能在水面上吸一口氣堅持許久再吸口氣，畢竟他不能拿著自己的腦袋和鐵鉤子開玩笑。
他想現在那個青衣美人一定氣急敗壞的在跺腳，因為雖然驚險萬分，但他還是游出了山莊，游到了外面河水之中。
既已經到了山莊外面，那就沒什麽能困得住雲間月的了。
那掌控著全局的青衣美人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並沒有人來追殺雲間月。
不過雲間月現在衣服是濕的，幹凈的白衣上沾著些泥土，這多少讓人心情不太爽快。
他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趕緊進城鎮裏面買一套幹凈的衣裳換上，因為要去璇璣府去找露晞總不能穿著臟衣服去。
人人常說女人為悅己者容，其實男人又何嘗不是呢。
不過現在這塊地方離著城鎮比較遠，他的馬現在又不知道跑到了哪裏，只能先隨意找個地方湊合一晚上了。
於是雲間月便去到了旁邊一個村莊裏面找了一家農戶住了一晚上，為了表示感謝，雲間月將自己身上一半的銀子都給了他們，一共是一百兩，所以這一家農戶很是歡迎他而且也很熱情，還給他拿了一套家裏最好最幹凈的衣裳，盡管這套衣裳不是白色的，但也總比穿著臟衣服要強上許多。
第二天雲間月養足了精神，吃了那家農戶準備的豐盛的早餐之後便又上了路。
雲間月用雙腿趕了半天的路，到了中午的時候，終於到了一個小鎮子裏面，他在那個小鎮子裏面買了套新的衣服，又好好的洗了個澡。
這一切本來應該是會讓人心情愉快的，可是雲間卻沒有覺得愉快，因為他聽到了一個讓人不是很愉快的消息。
而這個消息對於他來說委實知道的有些晚了。
雲間月聽人說明天是璇璣府主和露晞姑娘成婚的日子。
如果是以前的雲間月大概會就此放棄露晞，盡管心中有些難過。可是現在他卻還是想要去找她，就算是見面說個話或者是什麽也沒有說也很好。
金陵城……
雲間月買了快馬之後便快馬加鞭的趕去了金陵城，他算了算時間，應該是可以在第二天早上趕到璇璣府的。
天已經逐漸開始變涼了。
露晞看著窗外的那顆桃樹上的葉子，現在已經零星看到了一兩片微微泛黃的葉子。她在這屋裏面透過這扇窗戶看過很多次四季變換，卻從未有一次像現在這麽認真的看著秋日裏面的第一片泛黃的葉子。
也許，過了今日，她便再也不會回到這間屋子裏面了吧？
無論最後的結果是什麽，她都不會再回到這個屋子裏了。
屋裏的窗戶開了四五扇，涼風直往裏面灌，可是露晞竟好像不覺得冷。
她坐在紗帳裏面靜悄悄的看著院子裏面忙裏忙外的丫鬟們，她的霜梅館很少有這樣熱鬧的時候。
這些丫鬟竟然是在為自己的婚事忙碌，怎麽想都有些可笑。
露晞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的紅裙，心裏覺得有些恍惚，她依稀記起被聖上寵幸的柏家，記起來那個時候愛穿著紅裙子的小姑娘，那個小姑娘卻是自己。
現在她身上的這一套紅裙用金銀絲線繡著鴛鴦，栩栩如生，好的寓意都在這上面了。
這一身紅衣紅裙是一套喜服。
兩天，兩天已經過去了……
雲間月有沒有從仙緣島出來？
他……應該已經出來了吧。
露晞的頭發還沒有被梳起來，她忽然又想起來自己中毒的那一天。
那一天就好像是一個命運的折點，許多事情都是在那一天改變的。
那天，她站在秦淮河邊，霧氣朦朧，那個風流的白衣公子問她是不是要跳河……
露晞緩緩的站起了身，她走到桌前，從桌子上拿了一個小木盒。
她轉身，推開了這間房的房門。
門前侍立的嬤嬤身上也穿著紅色，她看見露晞，趕忙笑問道：“姑娘，要梳頭嗎？”
她在這裏等露晞等了很久了。
露晞看著她搖了搖頭，：“不，我不是要梳頭。”
嬤嬤笑問道：“那姑娘是……”
露晞道：“我要出去走走。”
嬤嬤聽了，皺眉道：“可是這於禮不合啊。”
露晞笑了一下：“禮？江湖兒女沒有人在意這些事情的，嬤嬤不必攔我。”
說完，還不等那個嬤嬤回話，她已經大步離開了霜梅館，她面上帶著微笑，剛剛那句話說的多麽像雲間月。
露晞出了霜梅館，一路走到了玄機閣，她是要去找扶遠道。
她推開了玄機閣的院門，扶遠道還穿著那一身青衣。
他正坐在院裏面跟下人交代事情，見了是露晞，跟她笑了笑，讓身邊的人退下了。
露晞走到了扶遠道的面前，她看著扶遠道，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或者是根本開不了口。
有些人的心意明白了之後便不能再肆無忌憚的說話，因為一不小心就會傷人。
扶遠道伸手握住了露晞的手，又松開，輕聲問道：“看看你，你怎麽這個樣子就從屋裏跑出來了？
她垂下眼眸，又擡起看著扶遠道：”公子……“
露晞叫了扶遠道一聲，她退後了一步。
今天本來該嫁給扶遠道的姑娘正靜靜的看著扶遠道，她的雙眼帶著一些欲說還休的哀愁，那不是扶遠道想要看見的眼神。
露晞從懷裏面掏出了一個小木盒，她打開蓋子，裏面猩紅的液體在輕輕的晃動，散發著一股異樣的腥甜味兒。
扶遠道看著露晞皺緊了眉頭，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他的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露晞輕聲說道：“公子，這東西原本是用朱砂餵的壁虎，壁虎餵過朱砂之後，通體變紅，之後再將壁虎取出搗爛——這是用來給未婚女子點在手臂上的東西，叫做守宮砂。”
扶遠道看著一身紅衣的露晞，忽然覺得有些晃眼，他深吸了口氣，依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女子平靜的臉。
露晞將手中的蓋子扔到了地上，蓋子掉在地上彈了兩下終於平坦的躺在那裏沒了動靜。
露晞的臉在此時更加平靜了，她輕聲說道：“公子，以前我在玲瓏書院的時候沒有點過守宮砂，在璇璣府裏……更沒有人給我點過。”
她說完話，將自己寬大的袖子擼了上去，露出了一段兒白皙的小臂，然後將木盒中猩紅的液體倒在了自己白藕一樣的小臂上。
那猩紅的液體沒有在她潔白的手臂上面停留片刻，徑自又滑到了地上。
液體順著地面上的細紋蜿蜒前行，活像是人的血。
一整盒的液體盡數倒完，露晞白皙的手臂上沒有被留下任何痕跡。
扶遠道看著露晞咬緊了牙關，他緩緩閉上了雙眼。
兩個人靜默相對，一切都不必再多說了。
扶遠道擡頭看著露晞，他緊皺著眉頭，牙關緊咬卻最終還是叫了她的名字：“阿晞——”
他沒有再往下說，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才好。
露晞知道扶遠道已經有了怒氣，她在扶遠道身邊整整六年，從未見過他發過怒，可是今日卻見他有了怒氣，卻全是因為自己。
她以前最不想讓他生氣，她想讓他一直那麽靜靜的笑著，雖然她知道那不是發自內心的笑。
可惜的是，露晞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只守在扶遠道身邊的露晞了。
露晞垂下了手，她手上木盒中殘餘的液體還在往往地上一滴一滴的掉，她的聲音幽幽的傳進了扶遠道的耳中：“公子，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嫁給你的，我實在……”
扶遠道慢慢地睜開了雙眼，他皺眉道：“阿晞，兩日了……已經兩日了！雲間月並沒有來璇璣府，你怎麽不明白？你為什麽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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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美人問道：“你謝我什麽？”
雲間月佯裝驚訝的說道：“在下謝姑娘的救命之恩啊！”
青衣美人疑惑的問道：“救命之恩？”
雲間月點點頭，認真的說道：“姑娘既然承認了你的主人是扶楓，又告訴了我會用機關術對付我，那就是救了在下的性命啊，怎麽姑娘還不明白。”
青衣美人緊皺著眉頭看著雲間月，她實在是沒有聽懂雲間月在說些什麽。
雲間月看著她笑了笑，笑得很開心，他道：“扶楓的心思既然這麽縝密，那他必然會設計跟璇璣府不一樣的機關在這個山莊之中來歡迎我這個本不受歡迎的人，所以姑娘你實在告訴我，我根本不可能活著通過這山莊裏面布下的機關，因為這裏的機關我不知道是如何變化的——所以我最安全的道路就是跳進這荷花池中游出去！”
說完話，雲間月擺正了自己的身子，給不遠處的青衣美人抱拳鞠了個躬。
雲間月現在規矩到讓人想狠狠地抽他一巴掌！
行完了大禮，雲間月便縱身跳進了荷花池中，他聽見上面的青衣美人喊道：“雲間月，你不要以為我沒有辦法對付你！”
雲間月心裏自然明白，所以他游到了山莊中那片大的荷花池中的時候格外小心。
他的頭一探出水面吸氣的時候，那岸上的十幾個女人每一個人的手中都拿著帶著倒勾的鐵鞭，她們的速度一致且迅速——那帶著倒勾的鐵鞭朝著他的腦袋抽了過來。
雲間月只能在水面上吸一口氣堅持許久再吸口氣，畢竟他不能拿著自己的腦袋和鐵鉤子開玩笑。
他想現在那個青衣美人一定氣急敗壞的在跺腳，因為雖然驚險萬分，但他還是游出了山莊，游到了外面河水之中。
既已經到了山莊外面，那就沒什麽能困得住雲間月的了。
那掌控著全局的青衣美人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並沒有人來追殺雲間月。
不過雲間月現在衣服是濕的，幹凈的白衣上沾著些泥土，這多少讓人心情不太爽快。
他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趕緊進城鎮裏面買一套幹凈的衣裳換上，因為要去璇璣府去找露晞總不能穿著臟衣服去。
人人常說女人為悅己者容，其實男人又何嘗不是呢。
不過現在這塊地方離著城鎮比較遠，他的馬現在又不知道跑到了哪裏，只能先隨意找個地方湊合一晚上了。
於是雲間月便去到了旁邊一個村莊裏面找了一家農戶住了一晚上，為了表示感謝，雲間月將自己身上一半的銀子都給了他們，一共是一百兩，所以這一家農戶很是歡迎他而且也很熱情，還給他拿了一套家裏最好最幹凈的衣裳，盡管這套衣裳不是白色的，但也總比穿著臟衣服要強上許多。
第二天雲間月養足了精神，吃了那家農戶準備的豐盛的早餐之後便又上了路。
雲間月用雙腿趕了半天的路，到了中午的時候，終於到了一個小鎮子裏面，他在那個小鎮子裏面買了套新的衣服，又好好的洗了個澡。
這一切本來應該是會讓人心情愉快的，可是雲間卻沒有覺得愉快，因為他聽到了一個讓人不是很愉快的消息。
而這個消息對於他來說委實知道的有些晚了。
雲間月聽人說明天是璇璣府主和露晞姑娘成婚的日子。
如果是以前的雲間月大概會就此放棄露晞，盡管心中有些難過。可是現在他卻還是想要去找她，就算是見面說個話或者是什麽也沒有說也很好。
金陵城……
雲間月買了快馬之後便快馬加鞭的趕去了金陵城，他算了算時間，應該是可以在第二天早上趕到璇璣府的。
天已經逐漸開始變涼了。
露晞看著窗外的那顆桃樹上的葉子，現在已經零星看到了一兩片微微泛黃的葉子。她在這屋裏面透過這扇窗戶看過很多次四季變換，卻從未有一次像現在這麽認真的看著秋日裏面的第一片泛黃的葉子。
也許，過了今日，她便再也不會回到這間屋子裏面了吧？
無論最後的結果是什麽，她都不會再回到這個屋子裏了。
屋裏的窗戶開了四五扇，涼風直往裏面灌，可是露晞竟好像不覺得冷。
她坐在紗帳裏面靜悄悄的看著院子裏面忙裏忙外的丫鬟們，她的霜梅館很少有這樣熱鬧的時候。
這些丫鬟竟然是在為自己的婚事忙碌，怎麽想都有些可笑。
露晞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的紅裙，心裏覺得有些恍惚，她依稀記起被聖上寵幸的柏家，記起來那個時候愛穿著紅裙子的小姑娘，那個小姑娘卻是自己。
現在她身上的這一套紅裙用金銀絲線繡著鴛鴦，栩栩如生，好的寓意都在這上面了。
這一身紅衣紅裙是一套喜服。
兩天，兩天已經過去了……
雲間月有沒有從仙緣島出來？
他……應該已經出來了吧。
露晞的頭發還沒有被梳起來，她忽然又想起來自己中毒的那一天。
那一天就好像是一個命運的折點，許多事情都是在那一天改變的。
那天，她站在秦淮河邊，霧氣朦朧，那個風流的白衣公子問她是不是要跳河……
露晞緩緩的站起了身，她走到桌前，從桌子上拿了一個小木盒。
她轉身，推開了這間房的房門。
門前侍立的嬤嬤身上也穿著紅色，她看見露晞，趕忙笑問道：“姑娘，要梳頭嗎？”
她在這裏等露晞等了很久了。
露晞看著她搖了搖頭，：“不，我不是要梳頭。”
嬤嬤笑問道：“那姑娘是……”
露晞道：“我要出去走走。”
嬤嬤聽了，皺眉道：“可是這於禮不合啊。”
露晞笑了一下：“禮？江湖兒女沒有人在意這些事情的，嬤嬤不必攔我。”
說完，還不等那個嬤嬤回話，她已經大步離開了霜梅館，她面上帶著微笑，剛剛那句話說的多麽像雲間月。
露晞出了霜梅館，一路走到了玄機閣，她是要去找扶遠道。
她推開了玄機閣的院門，扶遠道還穿著那一身青衣。
他正坐在院裏面跟下人交代事情，見了是露晞，跟她笑了笑，讓身邊的人退下了。
露晞走到了扶遠道的面前，她看著扶遠道，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或者是根本開不了口。
有些人的心意明白了之後便不能再肆無忌憚的說話，因為一不小心就會傷人。
扶遠道伸手握住了露晞的手，又松開，輕聲問道：“看看你，你怎麽這個樣子就從屋裏跑出來了？
她垂下眼眸，又擡起看著扶遠道：”公子……“
露晞叫了扶遠道一聲，她退後了一步。
今天本來該嫁給扶遠道的姑娘正靜靜的看著扶遠道，她的雙眼帶著一些欲說還休的哀愁，那不是扶遠道想要看見的眼神。
露晞從懷裏面掏出了一個小木盒，她打開蓋子，裏面猩紅的液體在輕輕的晃動，散發著一股異樣的腥甜味兒。
扶遠道看著露晞皺緊了眉頭，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他的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露晞輕聲說道：“公子，這東西原本是用朱砂餵的壁虎，壁虎餵過朱砂之後，通體變紅，之後再將壁虎取出搗爛——這是用來給未婚女子點在手臂上的東西，叫做守宮砂。”
扶遠道看著一身紅衣的露晞，忽然覺得有些晃眼，他深吸了口氣，依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女子平靜的臉。
露晞將手中的蓋子扔到了地上，蓋子掉在地上彈了兩下終於平坦的躺在那裏沒了動靜。
露晞的臉在此時更加平靜了，她輕聲說道：“公子，以前我在玲瓏書院的時候沒有點過守宮砂，在璇璣府裏……更沒有人給我點過。”
她說完話，將自己寬大的袖子擼了上去，露出了一段兒白皙的小臂，然後將木盒中猩紅的液體倒在了自己白藕一樣的小臂上。
那猩紅的液體沒有在她潔白的手臂上面停留片刻，徑自又滑到了地上。
液體順著地面上的細紋蜿蜒前行，活像是人的血。
一整盒的液體盡數倒完，露晞白皙的手臂上沒有被留下任何痕跡。
扶遠道看著露晞咬緊了牙關，他緩緩閉上了雙眼。
兩個人靜默相對，一切都不必再多說了。
扶遠道擡頭看著露晞，他緊皺著眉頭，牙關緊咬卻最終還是叫了她的名字：“阿晞——”
他沒有再往下說，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才好。
露晞知道扶遠道已經有了怒氣，她在扶遠道身邊整整六年，從未見過他發過怒，可是今日卻見他有了怒氣，卻全是因為自己。
她以前最不想讓他生氣，她想讓他一直那麽靜靜的笑著，雖然她知道那不是發自內心的笑。
可惜的是，露晞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只守在扶遠道身邊的露晞了。
露晞垂下了手，她手上木盒中殘餘的液體還在往往地上一滴一滴的掉，她的聲音幽幽的傳進了扶遠道的耳中：“公子，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嫁給你的，我實在……”
扶遠道慢慢地睜開了雙眼，他皺眉道：“阿晞，兩日了……已經兩日了！雲間月並沒有來璇璣府，你怎麽不明白？你為什麽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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